醉步上道

我磕的cp不一定是真的但在我眼里是最相爱的

【王喻】自渡01

01

是在一个婚礼是碰面的。

新娘是喻文州的表姐,新郎是王杰希的高中同学。

那时候他们都已经退役,没有什么机会碰面,这一次能见到都觉得实在是缘分。

他们的位置还隔着一桌,喻文州趁家里人喝酒偷偷摸摸地跑过来占了王杰希身边的一席,毕竟找不到说话的人,希望王队不要介意他来打扰。

王杰希走了电竞路十几年,兜来兜去也都对些同学半生不熟的。看到喻文州心里自然要放松了一些,他们聊了会儿联盟里的事儿,大到世邀赛新动向,小到老冯有没有换心脏病药的牌子,说到好笑之处地时候喻文州会捂着嘴,王杰希看着他的眼睛就能知道他此刻的笑意,喻文州的眼睛确实好看,弯月儿似的。

天南地北地聊,从北京烤鸭到早茶点心,紫禁城到小蛮腰,期间新郎新娘来找这一桌喝酒,新郎已经步履摇晃,仍藏不住欣喜。喻文州指指这周围的气球和花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觉得结婚真好,有安身之处,稳稳定定的。
王杰希拦下他的酒杯,示意他别喝了。

喻文州的酒量他早在联盟聚餐的时候就知道,黄的最多四杯,红的两杯,白的一杯就倒。电竞选手为了保持头脑清醒,大多都没练过酒量的,他王杰希虽然不良嗜好一丝没有,但却因为伯伯叔叔们爱喝酒,过年逃不了,这么多年倒也练了些。这个时候他尚且安然自若, 喻文州倒是已经开始低声呢喃。

喻文州垂着脑袋,往桌子上靠。眼睛微微眯着着,目光不知去向何处,王杰希试图去听他说些什么,把耳朵移过去。

听到他在喃喃“王杰希……王队……”

“我喜欢你……”

一句跟酒似的混沌不清的表白。

王杰希有些复杂地看着他,此时也不愿再叫醒他。突然想起以前黄少天爆料,灌醉喻文州,必然酒后吐真言。这句是不是真言,王杰希不清楚,他可以认为喻文州在喝醉的时候梦见一场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王杰希笑。

随后王杰希向喻家人申请先将醉得一塌糊涂的喻文州送回家去,喻家人也喝得七醉八倒,没说地址就应了下来,王杰希开出去好几十公里,才想起来根本不知道喻文州住哪儿。

他其实喜欢过喻文州。

整整五年,开始得很迅速,结束得很利落。

也许是这份感情还在作怪,王杰希想带喻文州走的时候只想着如何让喝醉酒的他能够找一个地方舒服地入睡,满心只想着不要让他留在那个吵吵闹闹的环境,连基本的问路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把车缓缓停在路边,车窗打开,北京秋夜清冷的风灌进来,吹动喻文州额前的刘海。喻文州已经进入梦乡,不再喃喃,甚至睡相极好,不吵不闹,微弱灯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另一边隐匿进了黑夜里。王杰希看着这个27岁的喻文州,想起了十年前那个稳若冰山的清秀少年。

王杰希喜欢的是那个17岁的喻文州,谈不上一见钟情,惊鸿一瞥是一个瞬间,只是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往后让他越思索就越深陷其中。

他就这么模模糊糊地喜欢了五年,谁也没说,只是偶尔真心话也大大方方承认有人,但问是谁,宁愿自己多罚几杯也闭口不提。最后为什么放弃了,王杰希也不知道,他自己不会主动去说,也许就是没个人回应,他自己也觉得淡了,他以为可以收个尾,也没什么念想。

但是当他听到喻文州那句酒后真言,可能不是真言,那也无关紧要,那时他的定力却有些动摇。也不是说听到之后就心花怒放,只是有些感触,王杰希现在不喜欢喻文州了,却依旧很欣赏他,这个界限有点模糊不清,往前一步承认爱意不是,退后一步撇清关系也不是。

突然,一串铃声响起,来自喻文州的手机,不知道铃声太吵还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昏睡的他竟然微微皱了皱眉。王杰希小心翼翼地从他的西装裤里拿出手机,屏幕亮度被调到最大,刺眼得很,他不会用这个牌子的手机,找了好半天才调到适宜的亮度,这才看清来电显示,不是一个人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字母“L”。

联盟里没有一个足够能跟他关系亲密到不用全称的“L”姓朋友,出乎意外,王杰希竟然想知道这个人是谁。铃声快要停止,王杰希按下接听。

“文州。”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杰希张口想说些话,但他明显感觉到屏幕那边人明显还有话要继续,于是便停住了。电话里传来稀里哗啦的雨声,急促不息,看来不是北京的人,毕竟此刻大好晴朗。那个男人也气喘吁吁,似乎隐约要融进急雨里,他却又能很冷静地一遍遍喊着文州这个名字,喊了两三遍,这才说出他打来这通电话的目的。

“余老师走了。”

“在今天,刚刚。文州,手术失败了。”

时间凝固了好几秒,因为震惊,王杰希用了几秒的时间分辨出这绝对是喻文州生命里一件不可轻易磨平的事情。

他这才慢慢回道,

“抱歉,我不是喻文州。”

对面愣了愣。王杰希看了窗外一眼,深吸一口气说,“他喝醉了。我是他的……同事。”

“那麻烦……”那个男人顿了一顿道,“等他醒了再转告他吧。”

“好……”比起现在立马叫醒喻文州,王杰希也正有此意。他想了想还是询问了对方的姓名,留个联系方式,毕竟喻文州身在北京。

“李想,喻文州的同学。”

“你好,我是王杰希。”一句自报家门。

等到王杰希挂下电话后,再想转头看看喻文州,才发现他不知道何时开始便一直睁着眼。电话内容听见了多少,还是一句也没听到,王杰希无从得知。因为喻文州一声不吭,如同他睡着那般安静,神色平静却看不出生气地看着车窗 。

有辆车对向而行,车灯刺了喻文州的眼睛,他拿手捂住双目,一边捂着一边倒下,趴在车盘旁。没有抽泣,一丝呜咽声也没有,就像高中时课间趴在桌子上似的,因为累了,所以才想休息休息而已。

“喻文州。”王杰希喊他一声,手抚上他的后脑,像安抚什么小动物,轻轻地揉,“你听到了。”

喻文州说话的声音极低,似乎快要弱成了气息,节奏也被沉重的呼吸打乱。王杰希要凑过去才能勉强听见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没有听见,我只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凌晨一点半,王杰希把车开进了自家小区。二十分钟里,他和喻文州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必要说。喻文州也没有问他这里是哪里,顺便捎带些不要麻烦了之类的客套话,王杰希更没有给机会让他假作安然。

车缓缓停好,喻文州自己打开车门,酒精缘故,迈出第一步还是摇晃不定,王杰希走快两步过去扶他,得到那人的一声轻笑,他凑到王杰希耳边说,“等我整理好了,我再来向王队道谢。”

王杰希不作言语,即使他想说的是“那你要快点好起来”。

他扶着喻文州上楼,拿钥匙开门,关门,找出一双新拖鞋,把喻文州安置沙发上,烧水煮茶。王老爷子的卧室门紧锁,估摸着已经熟睡了。

大红袍,几片茶叶子漂浮在沸水上,来回飘转。王杰希一分钟泡的茶,没有什么技术可言,等放凉了点儿再让喻文州喝下,暖暖胃,心里也没那么堵。

喻文州没有给王杰希讲关于余老师的任何事。他就微眯着眼儿看天花板,醒着倒是醒着,脑子却是昏沉的。他想果然酒是个好东西,喝完之后难受得不知东西,哪还能管现实扔下来的刀子扎心。喻文州不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相反他很能接受现实,甚至能在暴雨倾来中谋篇布局。

终究不是无坚不摧。

王杰希很久以前就给喻文州下了这么一个评价。

*五月份的一个脑洞
*挺狗血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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